“嗯……”智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,“果然只是B级而已吗?看来是我想太多了。”幻界确实能产生幻境,但是,对于智这种对于除了治疗魔术以外的其他魔术都精通的魔术师,这种等级的魔术,似乎有点不入眼了。
当然,迷惑点普通人或者不擅长幻术的人还是挺容易的。当然,她并不算很担心慈的处境,因为她感觉到释放这个幻境的人似乎早就死了,而幻界也在一天天地崩溃。现在即使不用智动手,这个幻界也会很快就自行崩溃了。
智沉默地在黑暗中坐下,如果她想看的话,是可以直接无视黑暗看到现实,但是,可能现实中的人们都只剩下一具白骨了,所以她也不忍去看。
而且,如果现在打破幻界对智来说也很不利,正是因为幻界困住了人们的精神,所以她作为人理基础的魔力还存在,如果现在打破幻界,她可能又会回到“大圣杯”事件时的魔力缺失状态。况且,她现在也没弄清世界核心到底在哪。现在的情况可以说要多被动有多被动。
“唉。”智开始抽烟,如果说静观其变的话,其实她是不愿意的。而且任务列表里也没有说明这个世界已经陷入了幻境啊。
“这监察部门越来越怠惰了。”黑暗中没有任何能回应智的人,因为她身边的人都在茫然地走着、笑着、在自己的幻境中活下去。他们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肉体早已消亡。不管生前多丑陋、多肮脏,现在在他们的世界中他们都成为了最圣洁的存在。
“挺不错的啊。”这个幻界承载着所有人的理想和愿望,但是,不影响智要破坏掉它的打算,因为这种挺低级的幻术竟然敢困住她的妹妹。
不过,主要任务还是得先找到世界核心才行。既然这里已经没有活物了,那也就没什么威胁了,维持这个幻界的,应该就是世界核心了。
“呼。”智吐出烟圈,她站了起来,现在果然还是习惯不了男性的身体啊,而且这次变性似乎什么也没有做到欸。既然已经有了目标,那就走吧。
幻界这种幻术的大小应该只有一个小国一样大,所以搜索范围也不大。如果说布置幻术的人再无脑一些的话,可能核心就是在幻界的中心吧。
智从衣服里拿出魔力指南针,因为幻界自带磁场干扰效果,所以一般的指南针都起不了作用。
“嗯……东南方向吗?”从指南针里延伸出一道光标,一直冲向东南方向的某个地方,然后停了下来,距离大概是两公里左右。
“……”智沉默地走过去,路上哭喊声不绝于耳,越接近核心的人们的幻境似乎越不如愿。
【呜……为什么背叛我?!】
【我不要失去这些!】
【让我走吧,让我走吧!】这种声音一直在核心附近回荡。智默默地倾听着这些,这些幻境可能就是施术者所见到的真实吧。她的灵魂还飘荡在这里哭泣着、痛苦着、挣扎着,她一定经历过这个世界上的人不曾经历过的。
智往前踏了一步,周围的黑暗突然就消融了,渐渐变成了喧闹的街市。
“啊,你想让我看看吗?”智走在这个街市上,她还是继续向着核心方向走,因为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应该就在那里。幻界崩溃时还想让别人记住她啊,真是挺贪婪的……
现在的智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存在于这个幻境的,所以全部人或者事她都只能看着,而不能参与进去。
“噗。”一个人突然撞进了智的怀里,“欸?”智的眼神和自己怀里的那个小女孩对上了,“这……”理论上是不可能有人可以碰到她的才对啊。
“啊……”
“抱歉,大姐姐,我先走了。”女孩匆匆地道了个歉后,就离开了。
“欸,我现在不是男性么?那个女孩……?”而且指南针的光标一直指着她。“她是世界核心?这样啊……”智朝着女孩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。
街上的人智可以直接穿过,毕竟除了那个女孩,其他人都触碰不了她。人们聚集在了街上,分开的人群中间形成了一条路。智发现,来到街上的基本都是单身女性们。
“WOW!!”欢呼声在街上爆发,一辆豪华的马车从街头慢慢地驶了过来。“嗯?”智看到了人群里好奇地看着这一切的那个小女孩,她真的理解这些事情吗?
马车在人群中央的那条道路上驶过,但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,嗯……看来是来选妻子之类的事吧。不过,看起来并没有看上的。
“停下。”车内的人突然说,马车停下的位置刚好对着那个小女孩。一个大约二十岁的男人走了出来,他温柔地看着那个女孩,“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吗?”
女孩想了想,“可以啊。”于是,年轻的国王就娶到了未来相伴他半个世纪之久的妻子,也就是王后,当时,女孩十二岁,国王二十岁。半个世纪后,女孩五十二岁,国王七十岁了。如果他们能够偕老的话,估计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吧。
智一直看到了大概过了三十年,实际时间过了两天,终于,女孩那边发生了异变。因为女孩看得见智,所以为了不改变故事的发展,所以智只好躲在王宫的附近。那一天,智看到一团黑气从窗口冲进了国王的寝室里,当时,寝室里只有王后一个人。
智摸到了寝室窗外,黑气已经消失不见了。
剩下王后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边。她不断地自言自语,“我是谁?”“我不是人理基础吗?”“我怎么和人类结婚生子了呢?”“我是谁?”……这样的话不断地重复着。
唯一令智惊讶的,只有这个女孩竟然也是人理基础,这个世界的人理基础也幸运地得到了人型啊,但是,人理基础和人类,注定是不能共同生活在一起的。所以,后面才会有国王吧背叛的剧情吧。
智走了进去,而已经是四十岁容颜的人理基础也看着智,这个世界没有魔术,所以她即使有着庞大的魔力也没有办法使用,因此,她的样貌不断地在变老。至于为什么智不会……其中的原因就比较复杂了,那不只是因为魔术……
“你是……啊,三十年前那位……”
智点燃了一根烟,周围已经被设下了静音屏障,而国王应该也没有那么快能回来这里。
“和我说说吧,王后,刚刚发生的事。”
王后看了她一眼,也就释然了,“啊,对,你也是人理基础吧,不过因为不是这个世界的,所以没看出我也是。”
智点了点头,如果这个世界确实没有魔术,那么幻界又是谁释放的呢?智现在疑惑的是这个。
“啊……没什么。”
“事到如今了还想要隐瞒啊……”智听到了脚步声,“算了,随你吧。”这个世界的发展,估计不会因为智的这次出现而变动,因为,这只是幻境而已。
就这样……按照剧本展开的,这个世界陷入了幻界,幻界是从王宫的最底层慢慢延伸出来的,等到整个世界被幻界覆盖后,这个幻境也结束了。
智再次走到了幻界的核心处,一个衰老的女人悬在空中,而她的胸口有一个魔方,那应该就是世界核心了。
“啊……”她看见了智,“是你啊……”
“嗯。”智点了点头,“你应该能理解我来的目的吧。”
“啊……是为了这个突然出现在我胸口的东西吧。”智觉得她现在应该分不清现实和幻境了,因为她的眼神还是茫然和无措的。
“你真的能理解现在的情况吗?”智问她。
“现在?不就是每天做着重复的梦吗……可悲可叹,我想结束一切,又没能力自杀,然后胸口上就长了这个东西。”她苦笑,一切因她而生,因她而无。
“是不是身为人型的人理基础就注定得不到爱?”她问智。
智不知道怎么回答她,因为自己爱的人是同为人理基础的妹妹们,而不是普通的人类,但是,“不对,”智摇了摇头,“人理基础都是可以获得爱的,人理基础一直都被人类所爱着。”
“而且……”智说,“当你因为那个男人而忘了自己是人理基础的时候,那种时候人理基础这个身份就不重要了,你爱一个人甚至爱过了所有的人类……”智点燃一根烟,“这或许就是你的爱吧。”
“哈哈……或许是这样吧。”她笑了,“那,该是解除幻界的时候了。”她说,“拿走它吧,我知道你是为这个来的。”
智点了点头,她伸手取走了世界核心。
“接下来……这个世界就交给你了。”她的身体慢慢地破碎了……
“哈!”智一拳打向地面,从智的拳头开始,无数的裂缝蔓延出去,最后,整个幻界都被这一拳给打碎了。而那些被幻界困住的灵魂,他们终于可以安息了吧。
……
“慈,喂,慈!”她摇了摇妹妹的身体。
“啊,智姐,怎么了?”慈像是做了场很长的梦,自己好像变成了智姐?
“传送门都开了,该回家了,良和恋还等着我们呢。”智拉起妹妹,“走吧。”
“啊,好。”慈回头看了看,周围还是灯火通明,但是好像没人在街上欸。
两人一同进入了回到现实的传送门,只是,智没有看到,当她离开时,那整个故事世界……都崩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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